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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6.一六七章 祸从口出乃真理得管好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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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一八五二)

    被一套组合技震伤的在下食不知味地用完一顿晚食后,听着展昭跟我说起下午出门的收获。

    「我一连问了数人,都道当年的火势确乃从村北面燃起的。且案发当晚确实有人听见雷响,村南一名叫蔡二的村人,夜时出外打水亲见天降大雷,雷落得很近,便打在村北的方向,且雷似乎击中了某事物,轰然有声,不久便见北面燃起了火光。」

    「村北是留家的方向么?」好不容易才从恐怖攻击中振作起来的我勉强抓了个重点问道。

    展昭点了点头:「蔡二道当时因隔日村中要举行岁末的酬神祭仪,有许多活动,需得早起准备,是故许多人家早早便皆歇下了。事发当夜风强,村内又是接连数月未雨,干燥得很,是故火势一发便窜延得猛,转瞬便不可收拾,许多人尚于睡梦中不及逃出,最后方有如此惨重之伤亡。」

    我疑惑:「难不成留庄村的大火真是雷引起的,与人为无关?」

    「不排除此种可能,可有几件事甚奇怪。」

    「何事奇怪?」

    「你知留兴家中尚发现一对孩童的焦尸么?」

    我摇头,不免惊讶:「卷宗内没写啊?」

    「卷宗内确实未曾提及此事。是故我听说后又回头去问了其他村人,才有一名称王顺的村人明白详情。他道那两名孩童是留兴于天火发生的前些日子,进京回途中遇见的小兄妹,留兴遇见他们时,见他们无家可归,饿得几乎奄奄一息,一时生了不忍之心,才将人带回来暂时照顾。那对兄妹惧生人,到留家后几乎未出房门,许多村人才不明白状况。发现尸体后,或许因他们并非本村之人,县衙最后册列受害者清单时,竟是就遗漏了此二人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这也太扯了一点吧?县衙在打混啊?」

    展昭续道:「且有村人同我提到,曰案发当夜因祭仪之事尚有细节未商妥好,曾有四名村人结伴至留村长家询问,大火扑灭后,其中三人被发现陈尸于留家大厅,尸首被压在横梁下,遭火烧得焦黑,却有一人不知所踪,到最后也未曾找到过他的尸首或下落。」

    我抽了抽眉……一根梁柱压倒三个人什么的,此种带赛的机率进赌坊都可以薛爆了啊!

    「等等……」我觉得自己的脑中好像被塞进了酱糊,「你说那三人被发现陈尸大厅?我不是记得留兴是被人发现陈尸在寝间的么?一般人不可能将来拜访之客人丢在外头,自己跑进屋内睡觉吧?」

    「案发前两日,村人忙和祭仪之事,留兴身为村长,家中陆续有人出入讨论。为图方便,听说他后来白日干脆将大门敞开,未再落栓……县衙调查后的说法,乃案发当夜,留兴未上栓便入室休息,前来找他的那几人迳自登堂入室,后来尚未进到后院找留兴,闪电便先劈中了留家大厅的屋顶,导致横梁断落,压住了来访的三名村人,使他们逃生无能,最终才会被窜起的火势烧死在大厅之中。」

    我:「……」

    这乍听之下好像挺合道理,可仔细推敲起来全程推测,完全没有依凭根据的推理结论……咋的听起来咋有某位传说神探小五郎清醒时的推理风格啊?

    ——这怎地还能拿来作为正式的结案报告呢!

    换在包大人底下做事先骂他个满脸的唾沫星子再说啊!

    全部推倒发回去重作!!

    我皱起眉问:「此般说法是否有些过于牵强?县衙当时对那失踪的第四名村人的说法呢?」

    展昭耸肩道:「曰他早于半路中途离去,未曾跟进留家。」

    我忍不住又问:「未去留家他还能去了哪了?最后哪里都没发现他不是么?」

    展昭摇了摇头,看似也颇感无奈:「县衙当时并未重视此事,仅将此人列入失踪人口而已。」

    我感觉自己满头黑线:「一院死六人,都赶上四分之一的受害总人数了,县衙难道就不觉奇怪么?至少该稍微调查一下吧?」用点心啊!我忍不住翻杯:「哪来的胡涂官办案!」

    「……你还真猜对了。」展昭叹了一口气,「这酸枣的前任知县便是个出名的胡涂知县,后来任上让人参了一本,被贬调去别的地方了。」

    我:「…………」

    能打混打到第一时间被排除于刻意吃案之列外的,这原酸枣知县也算是混出点负面奖章来了。

    「莫说此事了。」展昭替我扶正了翻倒的茶杯,里头没水,我也是看准这样才敢翻杯的。

    「我另外问出几名定居于附近村镇的原留庄村人住处,打算明日去见上一面,你明日……」他略略一顿,「同我一块去么?」

    不然待在客栈也没事,我点了点头,忽然想到:「那什么榆树下的那本簿子呢?我们何时去挖它?」

    「明日顺道去罢。」他将自己杯内的茶水饮光后,站起了身,提起了剑,看似要准备回房去歇息了。

    我则因下午鬼故事听多了,还被客栈内的跑堂当成撞鬼的见证人,一时好奇,忍不住便在他离开前嘴贱多向他求证了一句:「啊,对了,你今早跟掌柜问到留庄村事时,那掌柜的脸色可曾有奇怪?」

    他目带疑惑:「……为何如此问?」

    ……难不成没有?

    「你是怎地向掌柜打听的?」

    「我只道昨日经过一废村,问他这村落是如何回事……」他又跟我眨了眨眼,好在没笑,组合技暂且没施放出来,「待掌柜同我说明天火一事后,我便顺势感叹几句,曰死者枉去、生者无依,何不是人间悲剧……他便顺口将县衙当时曾介入后续安置的事与我提了,曰生还下来的留庄村人,后来多半散逸在附近村镇定居。再来打听出本镇是否亦有原留庄村人迁入,便也非难事了。」

    我想问的却不是这个:「……那掌柜难道没跟你说别的事吗?」

    「什么别的事?」他不解地瞅我,「怎么了么?」

    见他这般,我不禁感叹:「……果然能当上掌柜的就是不一样,首先这嘴的密度就要不一样哪。」

    展昭将单侧长眉微扬了起,好似生了兴趣:「怎么?有人同你说什么了么?」

    我想了想,便精短简地将一下午的鬼故事浓缩说给他听了。

    不过可能就是因为说得太精短简又浓缩了,所以他没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氛围,只觉得故事传成这样未免夸张,基于调查辦案者什么都要怀疑一下的心理,他表示很想在夜里实地去勘查一下。

    只见他严肃地抬起了他那张如玉般的面容,缓缓张开了他那若丹霞般的绛唇,用他那若温珠入玉般的磁哑嗓音,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:「……择日不若撞日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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