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棋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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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裴公子请留步。”长阳喊道。

    人群中的裴桐仪微微有些吃惊，在一阵揶揄和笑声中，他走出人群，上得亭中来。

    “长阳公主有何见教？”裴桐仪施礼道。

    长阳看看徐徐离去的人们，嗔道：“这里也没有别人了，你作何还这般充正神？以前在一起上学，没见你如此疏离过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，桐仪年轻不懂事。如今，公主贵为皇胄，自然要尊重些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如今，你我见一面也不容易了。虽说秦相还时常出入宫里，可你却总是不见进来。今日，我只告诉你一句话：母后要将我嫁与你们裴家，你可是愿意不愿意？”问罢，长阳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，看着裴桐仪。

    汪若芸终于被解决了，嫁裴桐仪便是理所当然的了。她急于想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心上人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，”裴桐仪声音里带着些许迟疑，又道：“皇上革了汪贵的职，还赐死了他全家。原来，这些，都是拜公主所赐？”

    裴桐仪的脸上，显然写着悲愤，而不是欣喜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你喜欢她？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不喜欢，公主都不应该如此残忍！”

    长阳心中一阵慌乱。“桐仪，她也不是一个好人，我家在明州受尽苦楚，全是拜她和她爹爹所赐！”

    “现在你们不是摆脱厄运，苦尽甘来了吗？何必还要对他们赶尽杀绝？”裴桐仪扼腕低声喊道。

    “桐仪，你这是在怪罪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公主贵为公主，在下，不敢怪罪。”

    “我，我只是以其人之身，还治其人，我没有做错啊！没有她，我才能与你成婚，不然，我便要嫁与裴桐谨。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，不有所作为吗？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公主的作为太令桐仪心寒。如此心机深重的女子，桐仪不敢迎娶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，桐仪早已心有所属。”

    长阳喊道：“我知道，你喜欢张果儿，可她却并不喜欢你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在下的事，与公主无干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真是太辜负我了！”泪从长阳眼里迸出来。她转身跑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长阳一路哭泣赌气，回到延英宫，气不过，又来到紫英宫，想找张果儿。可张果儿赴宴还未回来，她便在紫英宫里等。

    张果儿不在宫中，宫女太监们便各自玩耍去了。一个小宫女来送了一杯茶。长阳嫌她站在一旁碍她想心事，便赶走了小宫女。

    坐着喝了一会儿茶，长阳渐渐止住情绪，来到后花园。花园里，新种的各种奇花异草已然露出嫩绿的新芽。一个老宫女正在给花儿们浇水。

    只听那老宫女口中念念有词，长阳细听，只听她喃喃说着：“娘娘啊娘娘，你喜欢的花儿又种上了。老奴好生替你看护着呢……”

    原来，是个疯婆子。

    “咳，你胡说些啥呢！这是张果儿种的花草！我都还未出嫁，你却如何称起她为娘娘来？就算她将来嫁了，也只能叫夫人，如何你却称她为娘娘？”

    老宫女转头，一张皱纹老脸看着长阳，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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